突然想起一位朋友 Jared Burrows,從前在加拿大博士班的同班同學。他是知名爵士吉他演奏者,也是作曲家,還會自己製作吉他。年紀輕輕,頭髮少少,肚子大大... 記得當時冰天雪地的日子,我們一起搭公車上學...
今天推薦一首 Jazz 改編曲:Besame Muc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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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很特別的求學經驗:不惑之年辭去所有工作,獨自離鄉背井跑到一個寒冷的地方,緯度很高,夏季的白天很長,冬季的夜晚很長,而且大部分是陰雨天。一週出門一次上課或購物,其他時間都在家裡讀書,同學不多且少有聯絡... Jared 聽說我也彈吉他,送我一張在教堂錄音的自製專輯,開始成為好友...
他常與不少朋友組成三重奏或四重奏樂團,四處演出,也多次受邀國際爵士音樂節。當年我安排劇團到加拿大參加藝穗節,他帶著各式各樣樂器,還把吹薩克斯風的弟弟也找來,幫我們現場"配樂"。他的論文是關於即興音樂與教育,與我的表演(身體)議題相關,我們常在公車上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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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個性隨和,以教琴和自製賣琴為生,他與老婆(Jennifer)曾邀請我去他家吃飯(我跟他們學做便宜又好吃的 pasta)。他在地下室弄個小小木工廠,用簡單的設備自己做吉他... 他做的吉他並不花俏,甚至有點醜,但卻是從音場考量,而且木材選擇與裁切卻很講究,手感與音感都很好。"彈自己做的吉他有一份親切感",他說。這讓我羨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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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即興演奏在音樂圈並非主流,就算在美加也是少數,有點像小劇場,不但無法賺錢,稀疏的掌聲與少少的觀眾甚至有點落寞(尤其在一個土地空曠人口稀少的國家),但他們卻樂在其中。
這些高手分散在各地,平常都有各自的工作,也不常見面,但都會在特定的場合聚在一起,享受一杯啤酒,享受一段音樂,然後各自分開... 談話中聽不到什麼偉大的理想或計畫,卻也聽不出什麼抱怨,只是自在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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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首墨西哥老歌,意思是 Kiss me again,是他們極少數的改編曲... 許多回憶湧上心頭,彷彿親臨現場...
"Hi Jared, it's me Eric."... 雖然知道這輩子也許再見面的機會不多,但看他持續創作與表演,還是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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