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才過了十天,兩位世界重量級思想家相繼過世,一位是英國的約翰伯格(John Berger),一位是波蘭的齊格蒙包曼(Zygmunt Bauman)... 他們一個90歲,一個91歲;一位是藝文評論者,一位是社會學家;一位寫"觀看的方式",一位寫"液態世界的44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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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與那些知道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世的作家(如沙特)不同... 看到自己書架上的作者在報紙上"憑空消失",感覺很奇怪,既不熟悉也不陌生,既不陌生又不熟悉,既有感又無感...
"憑空消失"的並不是精闢文字所喚起的閱讀記憶,也不是年少輕狂長江後浪推前浪的自然定律;既不是知識分子憂國憂民的學術哀悼,也不是假文青作者已死的懷舊感傷,我甚至沒有立場難過,更無法藉此自我安慰"歲月無情催人老"... 或者,也許都有,一種無法被理性說服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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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死彷彿是一種提醒,提醒我重新意識到他們原來還活著,好像Bob Dylan...
時間重回在場,那些文字的作者與我生活在同一個年代,我的歷史與他們的歷史在不同年紀相遇... 我們在此時此刻共度人生,共同享受藝術的趣味,共同領悟少子化及全球暖化的時代潮流,共同思考後現代現象,共同目睹21世紀的網路革命,共同見證西方文明的沒落與中國經濟的崛起,共同經歷英國脫歐與川普當選,甚至,共同度過上個月的聖誕節,共同呼吸昨天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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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書放在書架上,我隨意拿起翻閱,不是追憶,只是重新意識這兩個與我生命有關的名字...
也許我該有所準備,如果沒有意外,書架上那些"還活著的"作者終將陸續消失,如同那些年輕時的偶像歌手,終將,一個個,陸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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