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毛的境象劇場

很抱歉，這麼重要的角色竟然沒有名字... 它來自這齣戲最年輕的演員，渾身戲感十足，剛退伍不久，正在思索人生方向。我們談了許多關於戲劇與哲學的東西，以及這個角色的認識。只能說對一個立志投入表演的年輕人來說，這陣子辛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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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攝影：陳建弘

"作為一個沒名沒姓的警衛，我就是他們口中那種智商不太高又只拿22k的角色。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湊在一起，這不關我的事，劇本也沒交代，這種爭吵早已被遺忘，但又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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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演員都有神秘之處，作為日常生活的對比或角色穿戴的參照，這是表演的魅力所在，讓扮演成為"一種扮演"... 就琦勝而言，不管那是什麼，我總覺得他的神秘有點"邪門"，好像來自某種刻意的對立：與自己對抗的矛盾，挑逗與閃躲的衝突，看與被看的掙扎，既張牙舞爪又含蓄害羞，既喜歡自己又討厭自己，甚至既害怕這種喜歡，又享受這種討厭。這讓他所扮演的警衛"裡外不是人"，而這正是趣味所在。

琦勝忙碌是可預期的，他一方面大量接戲疲於奔命，一方面又藉以從中體會某種"放空"狀態，感覺他有意如此：故意把自己推在外面，再故意看看自己會怎樣。有一天他對我說：這齣戲根本不用演，劇本寫完就該結束了。我大笑，心想這就對了... 琦勝的聰明悟性在此，這的確是這個劇本的趣味，但也是演出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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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個沒名沒姓的警衛，他是沙特筆下的人物，原本只是個串場的小角色，在這齣戲裡我把他變成一個"大角色"，某種世界的代言人，或某種價值的守護者... 總之，不管他是誰，總感覺這種人無所不在，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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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節目手冊完稿送印，終於了了一件心事... 這陣子總是這樣，一邊做道具一邊寫文案，一邊想著走位，一邊還做著音效... 也許，這輩子總是這樣，一邊做著這個一邊做著那個，如果可以停下來看看自己的模樣，不知道是哪根筋對了，還是哪根筋不對... 

今晚推薦李宗盛：鬼迷心竅 (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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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來，當真正喜歡一件事情，或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總是一種鬼迷心竅... 這種專注很奇怪，並非為了交換什麼，也不是想要獲得什麼，只是一種享受，享受自己忙得團團轉...

遠方有一種思念，飛蛾撲火的召喚，魂不守舍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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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許鬼迷心竅是幸福的，它讓生活有了重點，讓存在有了方向，讓視線有了焦點，讓世界有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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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現在沒有人會看節目單了"，他說。

"我知道，但我就是要送觀眾一份精心設計的節目手冊"，我說。

"老師，你可以拉廣告找贊助"，他又說。

"我知道，但我想送觀眾的是一份乾乾淨淨沒有多餘訊息或醜陋圖像的節目手冊"，我說。

詞曲 李宗盛

曾經真的以為人生就這樣了　平靜的心拒絕再有浪潮
斬了千次的情絲卻斷不了　百轉千折它將我圍繞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那裡好　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
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瞭

是鬼迷了心竅也好　是前世的因緣也好
然而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夠重回我懷抱
是命運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這一切已不再重要　我願意隨你到天涯海角

雖然歲月總是匆匆地催人老　雖然情愛總是讓人煩惱
雖然未來如何不能知道　現在說再見會不會太早

孔殷是我最後敲定的演員，原本是一個意外假設，卻順理成章誤打誤撞，他的參與讓這齣戲多了另一種趣味，這讓我高興到現在，甚至為此修改劇本... 孔殷是演員中年紀最大的，我卻要他演一個年紀最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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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攝影：陳建弘

"劉孔殷當然也是個虛構的名字，只有在虛構的世界中，她才會被說是沒頭沒腦的小笨蛋... 虛構的世界自成一片天地，讓人覺得活在謊言裡比較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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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想像一個獸醫把自己擺在舞台上，也許正是這份工作的衝突為他帶來無限創作能量... 他表演經驗豐富，開朗的外表藏不住一顆細膩的心，看到他會讓人聯想到倩女幽魂，不論是聶小倩，還是姥姥。他是資深音樂人，擅長鋼琴，作曲與編曲一流，曾替許多劇團自製音樂。他是策展人，曾把枋寮藝術村搞得有聲有色... 他也是我的學生，兩年前很害羞來報考研究所，在做這齣戲的同時，他正在製作他自己的畢業作品。我很榮幸與他一起工作。

與嘉暐的衝突不同，孔殷多了一份笑傲江湖的釋懷，這是歲月的代價，從小確幸到"老確幸"。他的嬉笑怒罵帶著一種"見怪不怪"的老練，並非說不出口，而是連說都不用說... 你看他風塵僕僕回眸一笑，既無奈，又是張力之所在，好像更荒謬，卻更顯得游刃有餘...

"反串嗎？" 他問。

"不，這是一個關於反串的表演。" 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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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安娜，依舊是胡思亂想來自"今之昔"，那個雙音節又略帶高貴氣質的優雅名字，以及這個名字背後那個既神秘又天真的女人，不，應該是既"扮演神祕"又"扮演天真"... 的孔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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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在我所認識的人當中，那些爆發力十足的女生都是152公分。這個神秘數字曾讓我迷戀、好奇、害怕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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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攝影：陳建弘

"哈，你背得可真熟，可惜真理不是劇本，不是照著唸就可以演出。生活是一回事，但要把那種被稱為"生活"的東西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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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羽玲是個巧合。最初來自佑子的"撞翻慾望街車"，那個穿藍色舞衣又沒有台詞的局外人，當時並沒特別留意。接著是"哈哈哈姆雷特"，那個在台上換裝且分飾三個角色的矮個子，手腳俐落口齒清晰，動作精準令人佩服。雖然如此，真正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她挑戰了莎拉肯恩的"4.48"... 原來她是那種會在台上把自己"拋出去"的演員。

羽玲個子不大，嗓門卻不小，靈活的肢體在舞台上給人一種很具體的存在感。這跟她所扮演的角色無關，也不是表演的情緒使然，而像某種扎實又頑強的"臨界"特質，在接受與對抗之間，伺機而動。這讓我直覺想到那些在體制內吶喊的上班族，日常生活的理性掙扎：既憤怒又害怕，既想要推翻它，又似乎需要維護它...  我曾好奇這種"強勢"從何而來，也許是時下小確幸的自嘲，被迫走在稜線上的無奈，或某種不自覺的防禦或表態之類的，總之好像與日常生活的策略有關... 總之，又是那些說不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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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凱特，這當然也是個虛構的名字，最初的胡思亂想來自品特的"今之昔"，雖然這兩齣戲一點關係都沒有... 如果有一點的話，也許只是那簡短俐落的單音節發聲，以及這個名字背後那個獨立、孤單、憤怒又驕傲的視野，來自一個現代都會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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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高雄很藝文... 孔殷的戲要開演了："走路去紐約"。三餘書店的小小表演，關於愛情。我喜歡這個劇名，他說：因為愛才存在，因為愛才勇敢，因為愛，才能隻身前往天涯盡頭...

這首歌送給他。娃娃：飄洋過海來看你 (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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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也很有感覺，大家忙著做戲，忙著排戲，忙著看戲；大家忙著談戀愛，忙著生活，也忙著失戀... 朋友的部落格寫著： 

     『妳愛我嗎？妳有沒有愛我？』

     『妳有男朋友嗎？妳想結婚嗎？』

     『難道妳不想嗎.....』

     ... 說真的，我沒有逃避，也很開心，就算一個人也不再孤獨。我真誠面對我的感情，不知什麼時候他會來，也不知什麼時候他會走... 也許我變了許多，也許我很少放在嘴上...

     關於『愛』這件事... 其實我一直沒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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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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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是一個真實故事，飄洋過海的兩地相思，一首讓金智娟(娃哇)在錄音室大哭的曲子。

多年前我經歷一場飄洋過海的婚姻，"世界"好像很大，大到遠在天邊，世界又好像很小，小到近在眼前... 不，也許應該說，世界好像很大，大到近在眼前，世界又好像很小，小到遠在天邊...

走路去紐約... 

作詞：李宗盛   作曲：李宗盛   編曲：屠穎

為你　我用了半年的積蓄飄洋過海的來看你
為了這次相聚　我連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覆練習
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情意表達千萬分之一
為了這個遺憾　我在夜裡想了又想不肯睡去

記憶它總是慢慢的累積　在我心中無法抹去
為了你的承諾　我在最絕望的時候都忍著不哭泣

陌生的城市啊　熟悉的角落裡
也曾彼此安慰　也曾相擁嘆息　不管將會面對什麼樣的結局

在漫天風沙裡望著你遠去　我竟悲傷得不能自己
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窮水盡　一生和你相依

演員中，我認識嘉暐最久... 不知是誰的矛盾，總覺得他身上帶著許多衝突：既是大人又是小孩，既像同輩又像晚輩，既像認真又像在開玩笑，既像小屁孩又像小跟班，既驕傲又靦腆，既沉默又聒噪，既是視覺的又是聽覺的... 好像某種遺落在人間的精靈，獨自成長，獨自觀望，獨自懷疑，又獨自理解。總之，我好奇他眼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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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攝影：陳建弘

"我是一名演員... 不，應該說我正扮演一個被稱為"演員"的角色，他叫楚門。這當然是個虛構的名字，但此時，我竟覺得它比陳嘉暐還要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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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嘉暐來扮演這個角色是我期待已久的。他有一種神經質的瘦弱，軟質的頭髮，一雙好奇又無辜的眼神，還有一對很"衰"的眉毛，總覺得他就是那種會經常被人欺負的對象。當然，他渾厚又多樣的聲音表情也是一大特色... 但如果要說嘉暐是好演員，對我而言，那應該是他對角色的用功投入與領悟，來自本身生命狀態的反思。

嘉暐有一個"古典"的靈魂，卻帶著"後現代"的年紀，尷尬擠在一堆"現代"的遊戲規則中。他的眼光帶著困惑，他的玩笑帶著自嘲，他的理解其實是一種抗議。面對生命，他不上不下，不老也不小，身上背著某種執著，甚至包括對抗這種執著的執著。他自知無法擺脫，無法後退，也自知只能孤單向前。

衝突來自熱情，就算狼狽或荒謬，也是真實的感受，這是我最喜歡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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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楚門，這當然是個虛構的名字，來自一部電影，但故事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結束... 至於為什麼要叫楚門，我也不知道，只是隱約感覺有某種拉扯，在看與被看之間，需要與被需要之間，我說的不是楚門作為一個演員，而是你、我，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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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覺得演員是很神秘的動物。他們活在想像中的真假之間，又消失於想像中的真假之外；他們必須依賴角色而存在，但又不甘願"只是"角色；他們既是劇中人物的representation，又是自己的presentation；他們有配合的權力，更有超越的義務... 再次感謝我的四名演員，他們在百忙之中參與演出，而這又不是一個容易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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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攝影：陳建弘

"大哥幫幫忙，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你就配合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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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是一個房間，不，應該說房間是一個舞台，這裡沒有牙刷也沒有床，沒有窗戶也沒有出口。有的，也許只是一堆被稱為"道具"的東西，加上一個沒名沒姓的警衛... 如果還有，也許可以再加上一個被稱為"老大"的舞監、兩三個現在還不知道是誰的 crew，以及一群被稱為"觀眾"的證人...

四個演員扮演六個角色，他們被關在一個被稱為"地獄"的地方。一個是扮演"演員"的演員，一個是扮演"推銷員"的演員，一個是扮演"學生妹"的演員...

他們扮演著角色，也扮演著"扮演角色"的演員。他們不知從何而來，但彼此似曾相識；他們不知要往何處，只知道大家都很不爽；他們既害怕又憤怒，既懷疑又心虛...

...

這個場景並不陌生：

大家都怒氣沖沖，但又都不知道在氣什麼；

大家都知道在氣什麼，但又都不太甘願；

大家都甘願，但還是不接受；

大家都接受，但依舊不相信...

總之，大家都自認是冤枉的，滿腹委屈既需要他人，又害怕他人，關於那些說不出口的... 那些關於命運宗教愛情自由藝術權力生活群體個體他她他或她他們或她們... 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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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被)加入一個社團：大葉視傳●貳拾。臉書訊息不斷...

被一群快四十歲的熟男熟女圍著叫老師，好像回到二十年前剛教書的模樣，有點忙不過來。有人住在英國，竟然還帶著當年的學生證，有人秀出照片、文宣品、停車證，有人找出二十年前的准考證和榜單，甚至... 還有人留當年我出的作業(100頁稿紙自傳)...

送大家一首歌，陳奕迅：十年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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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奇妙的下午，時間好像停在1994，大葉(工學院)視傳系成立... 那些年、那些人、那些景、那些事，感慨萬千又充滿溫馨，總覺得那個時後比較像"教育"。

感謝那段歲月，一群夥伴，這是我這輩子最愉快的教書日子。

... 

秋夜微涼，我一邊聽音樂，一邊寫著"再見沙特"的文案，想到那些關於宿命的、自由的、藝術的、生活的... 突然覺得有點小小的欣慰。

寫著寫著，驚訝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計算日子的單位，竟然是"十年"... 

作詞：林夕   作曲：陳小霞

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 我不會發現 我難受
怎麼說出口 也不過是分手

如果對於明天沒有要求 牽牽手就像旅遊
成千上萬個門口 總有一個人要先走

懷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離開的時候 一邊享受 一邊淚流
十年之前 我不認識你 你不屬於我 我們還是一樣
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十年之後 我們是朋友 還可以問候 只是那種溫柔
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情人最後難免淪為朋友

懷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離開的時候 一邊享受 一邊淚流
十年之前 我不認識你 你不屬於我 我們還是一樣
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十年之後 我們是朋友 還可以問候 只是那種溫柔
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情人最後難免淪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淚
不是為你而流 也為別人而流 

The way we are...

沒辦法，我性子很急，但我直覺很準。我想法很細，但我的作法很土。我用文字思考，但我說話很快。我情感豐富，但我不擅討好... 千言萬語背後藏著更多說不出口的東西，一種急於要與你分享的，那種，與時間賽跑的存在關懷...

今天推薦 Extreme：More Than Words (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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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聽歌了，今晚故意放假，拿起吉他，想到這首歌。

前幾天在三餘，我經歷一場"意外"的表演，讓我意外的放鬆... 我說著完全沒有準備的話，彈著完全沒有準備的曲子，沒有rundown，沒有歌譜，卻享受著完全沒有準備的自在，甚至欲罷不能... 感謝某種緣份，讓這群自在的觀眾湊在一起，我們說著、彈著、笑著、唱著...

...

我想，也許當"意外"變成一種"自在"的時候... 也許一切都對了。

Saying 'I love you'
Is not the words
I want to hear from you
It's not that I want you
Not to say
But if you only knew
How easy
It woulb be to
Show me how you feel
More than words
Is all you have to do
To make it real
Then you wouldn't
Have to say
That you love me
I'd already know

What would you do
If my heart
Was torn in two
More than words
To show you feel
That your love
For me is real
What would you say
If I took

Those words away
Then you couldn't
Make things new
Just by saying
I love you
More than words
More than words
Now that I've tried to
Talk to you
And make you understand
All you have to do
Is close your eyes
And just reach out your hands

And touch me
Hold me close
Don't ever let me go
More than words
Is all I ever
Needed you to show
Then you wouldn't
Have to say
That you love me
'Cause I already know

原著來自沙特1945年的作品"禁錮"(No Exit)，或譯為"無路可出"，描寫三個人被關在地獄，彼此猜忌又害怕、懷疑又心虛，但又彼此需要依靠，形成荒謬的個體/群體關係。原來地獄不需要上刀山下油鍋，他們彼此就是對方的地獄(他人即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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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一個他人，不管是誰或在哪裡，不論他與我的關係如何，我就擁有一個外在的性質... 我最原始的墮落就是他人的存在。"... 沙特

... 

"他性(otherness)"是當代美學一個重要課題，雖然有不同的關注面向，卻始終是一面無形的鏡子，反射出第二人稱的"你"，也還原出第一人稱的"我"。雖然如此，"他人即地獄"這句話卻經常被誤解，人們常以為這裡所指的是一種不好的處世關係，其實不然。用沙特自己的說法："... 我是說，如果我們與他人的關係被扭曲了，那麼他人當然是地獄... 他人之所以是地獄，是因為我們過於依賴他人。世上有許多人是處在這種地獄般的情況，因為他們太在乎別人對自己的判斷..."。

換句話說，如果真有一個地方叫地獄，那並非外在迫害的可怕，而是自己的墮落所造成的恐懼... "墮落"只是一個形容，也許沒這麼嚴重，畢竟大家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面對世間紛亂，隱約總有一份"共謀"的自責，而這卻是大部分人所不敢承擔的。

...

他人是地獄嗎？我不知道，這是現代生活的無奈之處：一種合情合理又舒舒服服的禁錮，把人變成"角色"，把看變成"被看"，把存在變成"被存在"，把我變成"他"。世界宛如一個超大劇場，大家都是演員，大家也都是觀眾... 當然，這裡所延伸的議題是自由，關於存在那份無可取代的責任與權力，這也是存在主義最令我著迷的地方。
...

這齣戲與其說是改編，不如說是重寫。我並沒有貼著原故事進行，只取其概念，人物角色大幅更動。場景依舊是地獄，但也是此時此地此刻的舞台，觀眾在現場，演員既是角色，也是扮演，更是那個被稱為"自己"的"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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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過半百，做了一齣戲，給自己，給你，給妳，給他，給她們或他們... 給我們，雖然我不確定到底給了什麼。這不是一個容易體會的議題，來自這些年的生活感想，有些沉重，但還是蠻好玩的。

感謝這群年輕人，陪我玩了一陣子。
...

   攝影：蔣哥

...

拍劇照前一天，蔣哥問我："小毛，這齣戲在講什麼？" 頓時，我竟啞口無言。
一整年的荒謬瞬間凝聚，又突然消失。我支支嗚嗚坐下，好好想想。

不是故事的東西是最難說的，因為它只是一些事情。
關於命運宗教愛情自由藝術權力生活群體個體他她他或她他們或她們... 的事。
統稱：關於生死存在或下地獄的事。
簡稱：關於現在的事。
...

感謝各位的在場，這是個特殊緣份，今晚不論您坐在哪裡，這個位子就是您專屬的，這個視角也是您專屬的... 時間是您專屬的，這裡所發生的一切也是您專屬的...

希望您喜歡今晚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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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敬邀 

有人說思念是一種病，也有人說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或許，思念是一種很玄的病... 它霸佔你身上某個角落，卻佔著茅坑不拉屎；它牽動你的思緒，但又缺乏具體內容；它來去無蹤，卻讓人發呆傻笑，甚至覺得幸福...

今晚推薦 Willie Nelson：Always on My Mind (1982)

... 

蔣勳說：捨不得、忘不掉，是幸福的開始。我想這就是思念...

這種病不痛不癢，其實也無傷大雅，沒有感染前兆，無需大驚小怪，偶爾會有潛伏期，加上少許併發症，如觸景生情或動作遲緩，或覺得自己是神經病之類的... 思念無法預防，也無藥可醫，只有等待。但可確定的是，當思念漸漸帶來一種幸福感覺的時候，大概就快好了。

...

如果思念是一種幸福，歲月就是一種驕傲，因為可供思念的東西越來越多...

...

這是一首思念的歌，帶著惋惜，卻不見悲傷，曾有許多著名翻唱。Willie Nelson 聲音扁扁的，好像歷經滄桑，這是我最喜歡的版本。

Maybe I didn't love you
Quite as often as I could have
Maybe I didn't treat you
Quite as good as I should have
If I made you feel second best
Girl I'm sorry I was blind

*You were always on my mind
You were always on my mind

And maybe I didn't hold you
All those lonely, lonely times
And I guess I never told you
I'm so happy that you're mine
Little things I should have said and done
I just never took the time

Tell me, tell me that your
Sweet love hasn't died
And give me
Give me one more chance
To keep you satisfied
Keep you satisfied

明天，三餘書店開張滿一週年...    

想到這首曲子 James Taylor：You Got a Friend (1971)

...

去年此時，我寫了一篇文章："三餘書店明天開張"... 感覺好像就是現在的心情。http://wuhwaihsuan2011.pixnet.net/blog/post/100526259

這不是一家書店，雖然它賣好書。這不是一間餐廳，雖然它賣好吃的食物。這不是一個展覽空間，雖然它策展... 這是一個關於"獨立"的"事件"。

...

這一年發生好多事... 那天我說：三餘是一個會讓我落淚的地方。

初秋氣候涼爽，中正路人車嘈雜，太陽很大，天空很藍...

...

總之，Happy Birthday 三餘 

總之，keep going 我的朋友  

When you're down and troubled    
And you need a loving care    
And nothing, nothing is going right
Close your eyes and think of me
And soon I will be there
to brighten up even your darkest nights

*You just call out my name
And you know wherever I am
I'll come running to see you again
Winter, spring, summer, or fall
All you have to do is call
and I'll be there, yeah, yeah, yeah
You've got a friend

If the sky above you should turn dark and full of clouds
And that cold north wind should begin to blow
Keep your head together and call my name out loud
And soon I will be knocking upon your door

Tell me ain't it good to know that you've got a friend?
People can be so cold
They'll hurt you and desert you
Well they'll take your soul if you let them
Oh yeah, but don't you let them

二十一世紀的世界好像很文明，又好像很原始。好像很複雜，其實又很簡單... 也許，只要有權力的地方，世界從未文明過，或者，人類總是被迫用很原始的方法，文明著。這不是通往理想國的過渡時期，這是歷史。

最近又聽到這首歌，Beyond：海闊天空 (1993)

...

與香港的朋友聯繫，"還好"，只是房租太貴，最近忙著搬家，夫妻倆搬進八坪的公寓... 她說：這幾天一邊整理，一邊聽著佔中的消息，很難說那種複雜的心情，只能感慨世界越來越瘋狂了...

也許，世界從未"正常"過...

...

80 年代的香港天團，正值巔峰，主唱黃家駒意外身亡，舞台上多了一個"缺"... 想到羅大佑的名言：要把一群對的人湊在一起，真他媽的難... 

朋友的狗狗走了，臉書上 po 了一張照片，名字後面多了一串數字... 牠們曾經碰面，一黑一白，黑的來自台中，白的來自屏東；黑的年紀稍長，四年前離開。今天，我說著說著，竟哽咽...

...

小時候我曾這樣區別：世界有兩種人，一種是有養狗的，一種是沒養狗的。"養狗"成為一個區別的議題。這兩種人好像沒什麼交集，也許可以互相理解或體會，但，就是不同。

從決定在路邊把牠抱起的那一刻，我知道如果沒有意外，會有這一天。雖然"這一天"可能以各種形式降臨，但終究難逃一個字："老"... 不知道是誰依賴誰，兩個生命開始連結，對我而言是一個生命中途的陪伴，但對牠來說卻是一輩子的承諾。

...

當名字後面多了一串數字... 也許我們都在等這個數字。

感謝這些毛小孩... 也許，牠們兩個再度碰面，奔跑著...

...

一首好聽的歌 

http://wuhwaihsuan2011.pixnet.net/blog/post/87621635

已經十多年了，三不五時還是會收到溫哥華藝穗節(Fringe)的邀請函，告訴我最新資訊和報名截止日期。通常我會直接刪掉，但今天我打開看了一下，不是為了報名參加，而是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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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2002 吧，一群土包子浩浩蕩蕩從台灣搭飛機到加拿大，作了一齣戲。他們大包小包的行李之外，還帶了四大箱的塑膠稻草、文宣品、十二塊木板、戲服裝扮... 十個人擠在我的小小公寓裡，每天安排值日生做飯打掃，準備演出。

有一個演員因為填錯入境資料而被遣返，我氣得跟加拿大移民署海關吵架。就這樣，四個演員演了原本應該五個人的戲。我們並沒有讓某人分飾兩角，而是讓第五個演員"空出來"，舞台上有一個"缺"... 最後一場演出結束，我上台用英文向觀眾說明"缺"的由來，向觀眾致謝，向認真的藝術工作者致敬，也向無知自大的官僚系統抗議。

這齣戲叫做"三月亡靈與墳上桃花"... 他們把我們的"象工場"前面那片稻田帶到加拿大...

...

...

也許，不同的年代有不同作戲的方式，我還在習慣中。

十多年過去了，再次向這群認真工作的藝術家致敬(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不常用這個詞彙)，你們陪我度過生命中最精彩的歲月，給我一段有養分的回憶... 

作為一個藝術老師，我並不常提及"藝術"這兩個字，因為藝術並非書本上的知識內容，而是自己在行動中所創造的體會。至於"藝術概論"該學什麼？今天我說，大學兩件事：1. 認真找到自己喜歡的東西。2.認真談一場戀愛，認真大哭一場，然後認真把他(她)甩掉... 

今天推薦陳淑樺：夢醒時分 (1989)

... 

拜"教育"所賜，我們的學生越來越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他們跟著分數上大學(深怕高分低就)，跟著就業市場選填志願(深怕學非所用)，然後跟著大家一起茫然(深怕自己跟別人不一樣)... 他們怕這個怕那個，也許應該說，在大人世界的"工具"價值中，他們越來越"不敢"喜歡什麼了。

...

在所有情感中，愛情絕對是"自作自受"的典範，彰顯出獨立思考與獨立成長的勇氣與承擔... 愛情讓人脫離原生家庭，活生生為自己創造另一個(兩人)世界。愛情讓人學習關懷照顧，學習溝通吵架，學習從對方身上認識自己，學習負責，學習忍耐，學習懷抱希望，學習面對失望，學習後悔與遺憾，學習讚嘆世間美好... 甚至，學習發現原來不是這樣，學習感謝，學習說再見...

...

藝術是一種自覺的創造(artificial)：創造一種視野，創造一種手法，創造一種觀看的方式，創造一條感動(或被感動)的路，創造會心一笑的領悟... 創造存在，創造愛情...

詞曲  李宗盛  編曲 李正帆

你說你愛了不該愛的人　你的心中滿是傷痕
你說你犯了不該犯的錯　心中滿是悔恨
你說你嚐盡了生活的苦　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你說你感到萬分沮喪　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　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因為愛情總是難捨難分　何必在意那一點點溫存
要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　在每一個夢醒時分
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必問　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

也許，思念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幫她選一首歌...

今晚推薦 Billy Joel：She's Always a Woman to Me (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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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著不去想這件事，把自己丟進無盡的工作，但"思念"自己會來找我，三不五時，在我看書的時候，做飯的時候，洗碗的時候，寫字的時候，散步的時候，發呆的時候...

今晚很特別，生命中的"那些"女人匯集成一首歌，字字精準，清楚無比：來自不同的年代、不同的年紀、不同的場景、不同的心境... 我一面想著劇本一面做著道具，一面看著時鐘一面聽著音樂，時光彷彿倒流，快轉，關於這些、那些、我們、她們、他們、當時... 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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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還不到思念的時候，但我卻已經開始思念了...

網路上有人留言：Dedicated to all the wonderful women in my life. With both good and bad qualities. (獻給生命中那些美妙的女人，不管是好是壞...)

She can kill with a smile     她的微笑會致命
She can wound with her eyes     她的眼神會傷人
She can ruin your faith with her casual lies     她不經意的謊言會搞砸你的真理
And she only reveals what she wants you to see     她只釋放出她所選擇讓你看的
She hides like a child,     她隱藏自己像個孩子
But she's always a woman to me     但她  總是我的女人

She can lead you to love     她帶領你去愛
She can take you or leave you     她抓住你或離開你
She can ask for the truth     她向你要求真理
But she'll never believe you     但她從不相信你
And she'll take what you give her, as long as it's free     她對你予取予求
Yeah, she steals like a thief     她如小偷般偷光你的一切
But she's always a woman to me     但她  總是我的女人

*Oh, she takes care of herself     她照顧好自己
She can wait if she wants     她等待自己想要的東西
She's ahead of her time     她走在自己前面
Oh, and she never gives out     她從不停止    
And she never gives in     她從不投降
She just changes her mind     她只是經常改變心意

And she'll promise you more     她會答應你很多
Than the Garden of Eden     多過伊甸園
Then she'll carelessly cut you     然後又不小心傷害你
And laugh while you're bleedin'     嘲笑你內心的淌血
But she'll bring out the best     然而她還是會帶來最好的
And the worst you can be     如同會帶來最壞的
Blame it all on yourself     一切都怪你自己
Cause she's always a woman to me     因為 她總是我的女人 

She is frequently kind     她偶爾善良
And she's suddenly cruel     她會突然殘暴
She can do as she pleases     她恣意而行
She's nobody's fool     沒有人能玩弄她
And she can't be convicted     如同沒有人捨得怪罪她    
She's earned her degree     她精準拿捏分寸
And the most she will do     而她最擅長的
Is throw shadows at you    就是把你丟在陰影中
But she's always a woman to me     但她  總是我的女人

前兩天收到一封信，我想起這個故事... 那年，一個東海工設系的男生與同班的女友分手，每天愁雲慘霧以淚洗面。我叫他不要來上課了，但必須每天寫一封信給她，黏好信封，註名日期，扔進一個箱子，不准打開。這是他的期末作業...

今天推薦孫燕姿：遇見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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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藝術來自情感，有什麼比愛情的淚水更珍貴？那些日常生活的瑣事，年少輕狂的刻骨銘心，自作自受的遺憾、懊悔、自責與反省... 如果教育無法基於信任，再多的規範只是為了防弊，再多的知識累積只是一種交換，就算學貫古今，也缺乏溫度，就算看到了遠方，也離了地。

他是個心思細膩文筆很好的學生，我不知道他到底寫了什麼，但箱子的確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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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之後他又跑來找我...

"箱子呢？" 我問。

"扔了"。他笑著說。 

"好吧，繼續上課"。我說。

作詞：易家揚    作曲：林一峰    編曲：Terence Teo

聽見　冬天的離開　我在某年某月　醒過來
我想　我等　我期待　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

*陰天　傍晚　車窗外　未來有一個人在等待
向左　向右　向前看　愛要拐幾個彎才來

我遇見誰　會有怎樣的對白
我等的人　他在多遠的未來
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
我排著隊　拿著愛的號碼牌

我往前飛　飛過一片時間海
我們也曾在愛情裡受傷害
我看著路　夢的入口有點窄
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
總有一天　我的謎底會揭開